睽违半世纪 重温《芭蕾外交》旧梦（1）‍～日立造船厂

在短暂地与双胞胎弟弟和上海老同学聚会后，4月1日离开上海去日本，当飞机不到二个小时就降落在大阪关西机场跑道上的时候，我呆呆地看着飞机滑行时往后掠去的景物，思绪回到了53年前……

1972年7月10号，上海舞剧团受中央派遣去日本演出芭蕾舞剧《白毛女》和《红色娘子军》。我们一行包括乐队、演员、舞美和团部等部门近200人，（访问团总共208人，其中有些人已在日本。）从上海坐火车绕行广州经罗湖桥到香港，然后从启德机场分乘三架普通航班飞往日本，展开史称《芭蕾外交》的演出活动。在日本36天，在三个城市正式演出14场和其他各种演出，接触了很多日本观众，成功炒热中日友好气氛。8月16日，访问演出结束，我们全团由东京搭乘日航和全日空二架专机直飞上海，结束了因日本侵华战争失败而中断了26年的航线，我们荣幸地成了这条快捷航线的首航旅客。

同一个两地距离，同样的飞机，抵达对方所需时间相差约20多小时，怎不令人感慨！

等待旅客的日航班机

环保纸杯

上飞机前，我问日本航空的职员是否知道此航线何时开通的？答说不知道。过一会儿，我翻出前几年写的美篇，她看后大赞我们了不起。我们因故成为这段历史的一个见证人和参与者，幸运之神眷顾，足矣！

1972年8月16日上海虹桥机场，上海组织了3千余人欢迎上海舞剧团演出归来。

下飞机，入海关，睽违半个世纪，此行日本，重温旧梦。

第二天在酒店吃完早餐后，搭大阪捷运系统再转公交巴士去找当年的日立造船厂寻旧。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在一位路人的指引下找到了日立制作所门口。

日本的捷运系统，安全、准时、清洁，比旧金山好得多。

53年过去，物异人非，一切都变了样，那曾经留在脑子里的印象，早已无处可寻。在计划去日本前，我知道53年过去，很多地方应该已经变样，不少东西已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，于是我特地把具有纪念意义的照片放大带在身边，也许会有用。果然，到了门口，无需多言，照片在替我们说故事。保安看了我带去的照片指着几个建筑说那几个建筑都已拆除，而且表示不能让我们进去。

在日立制作所门口

日立制作所地图

正感失望，不知下一步如何进行时，忽然，一位年纪较大，制服笔挺的保安从门房的另一个门出来，径直走向我们。他告诉我们说，他还依稀记得我们当年在那儿演出的情况，这让我们喜出望外。几番困难的交谈后，他允许我们去当年搭建舞台的地方看一下，并告诉我们怎么走。一般的情况下别人是不可以进去的，这张照片成了我们的通行证，他告诉我们除了停车场，别的地方不许拍照，也不许进入任何建筑。

53年前搭建舞台的地方

后来他又出来找到我们，（应该是顺便监视我们）陪伴我们一面走一面指点几个地方，最后还帮我们拍照。他告诉我们说，他很早就进入船厂工作，他指着照片中几个戴蓝十字安全帽的背影说自己当年就是其中一位。问了他的年龄，71岁，按时间推算，他当年20岁不到，应该是造船厂的年轻工人或是学徒，非常感谢他给了我们这次机会。

照片中箭头所指有可能就是这位保安，他说他自己也无法确认。

53年前立造船厂搭建的舞台与我们平时演出的舞台一样大，我们在上面稍微活动一下就适应了。而这仅仅是为了一场演出。那天余庆云演白毛女，我演大春。

由地铁站出来后找到公交车站

1972年演出回国之后从多方获得的消息，我们之所以被安排去日立造船厂演出，主要是因为当年日立造船厂准备与上海江南造船厂合作，但中间出现一些问题，从而有可能使合作受阻或中断，我们的演出可以增加一些友好的气氛，推进两国的合作的进程。虽然帮助有限，但不管如何，中国后来造船技术和产量、品种都获得空前的成功，到如今已成造船业大国，这一切始于开放和吸收外来先进技术。